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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清剿計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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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謂蝴蝶計劃,就是通過一針一針的藥劑註射,使已經分化或者即將分化的 omega,轉化為 alpha,但是之前出事的都是已經分換成 omega 的,我還沒分化,不知道我打最後一針的時候會不會也變成這樣。”

盛林眼瞎,但感知能力一流,今天出事的時候,室友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但盛林就是知道,人已經沒了。

“我的分化趨向檢查是 omega,父親是花了錢的,他要我變成 alpha。” 盛林是被送過來的,身份證件都在人家那裏,他就是想逃也走不了,更何況自己又看不見。

席鶴洲盯著盛林的側臉,在燈光下依舊顯得瘦削,即使後期有給他加餐,但增肥效果並不明顯。

盛林似乎一早就知道這個對身體的傷害,現在才能如此平靜地講出來。

其他人都很震驚,他們被派遣到這裏,只知道這裏是為了基因更加優異的 alpha,但並不知道在這樣的表面下還隱藏著這麽骯臟的交易。

“我知道這個計劃應該是不被允許的,不然也不會打著優化基因的幌子幹這個事。”

“放心,我們會救你們的。” 義憤填膺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
“那謝謝你們了,我最後一針就在一周後。”

他們只有一周的時間。

“你先在我這邊呆著,我要親自去找大校。”

這種拿 omega 的命當實驗的必須停止。

盛林轉過頭來面對著席鶴洲,他突然有些可惜,自己看不到席鶴洲的臉,只記得聲音,要是以後離開這裏,視力恢覆,就算席鶴洲站在他面前,他都不一定認識。

開完會,決定由席鶴洲去找大校匯報情況後,其他人就離開了,只留下了盛林和席鶴洲。

“何洲哥哥,你長什麽樣子啊,我都不知道。”

“等你好了,就知道了。”

席鶴洲也是正年輕的年紀,而且盛林也是真的很漂亮,燈光打在盛林臉上,整個人都在發光,在夜晚氣氛的烘托下,氣氛竟然有些旖旎。

不對,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。

席鶴洲覺得自己真是變態,連名字都不敢告訴別人,居然還對一個十五歲的男生生出了別的心思,虧得人家還一口一個 “哥哥” 的叫著,真是禽獸。

“很晚了,去睡吧。”

席鶴洲第二天就要回軍區,走之前還是跟研究所那邊打了招呼,讓盛林住到了自己的屋子裏,他的隊員在這裏,可以稍微照看一下。

軍部長官在二樓,席鶴洲穿著軍裝走在走廊上,偶爾有幾個熟人經過會熱情打招呼,但席鶴洲表情很嚴肅。

祁連辦公室門開著,裏面還亮著燈,席鶴洲直接推開門就走進去。

“怎麽去了趟研究基地,規矩都不懂了。”

席鶴洲只能又退出去,敲門,得到允許後才進去。

“不是讓你在哪兒待著嗎?” 祁連喝了口茶,也不看席鶴洲。

“那個研究基地就是掛羊頭賣狗肉,他們做腺體轉化實驗,這是在拿 omega 的生命開玩笑,必須馬上停止。我申請帶隊去處理此事。”

“你有證據嗎?”

嘴唇上下一碰誰不會,但辦事要講證據。

“難道非要看到那些 omega 的屍體,才算證據嗎?” 席鶴洲有些失態。

“我告訴你席鶴洲,這個研究是上邊批的,我無權過問也無權要求停止,除非你拿到證據,不然我也沒辦法。” 祁連收起剛剛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拿起桌邊的內線電話,“上來兩個人,下士席鶴洲,無故擅離職守,關五天天禁閉。”

席鶴洲沒想到自己剛回來就要被關禁閉,他震驚地看向祁連,發現他並沒有開玩笑,過了一會兒,兩個小兵上來,帶走了席鶴洲,席鶴洲離開的倉促,沒看見祁連最後的表情。

在基地的隊員沒得到風聲,也不知道自己隊長被關了禁閉,盛林依舊在席鶴洲住處和實驗室之間往來,不知道席鶴洲發生了什麽。

三天時間匆匆過去,盛林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,三天怎麽會連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,就算沒有消息,席鶴洲也該會帶個信回來的。

萬一席鶴洲的領導根本不相信呢。

盛林才意識到這個問題,這個基地掛著上邊同意的研究項目,沒有證據,誰會相信裏面在幹違法犯罪的事情呢。

他記得門口是有一臺電話機的。

盛林摸索著出門,他現在已經可以模糊的看到東西了,但不清晰,依舊要扶著墻走。

盛林拿到電話機,思索著該打哪個電話,席鶴洲的隊員和他聊天的時候曾經聊起過他們上司的上司,祁連,祁大校,盛林撥通軍區電話,接線員聲音很甜,盛林讓他幫忙接祁大校。

“餵?我是祁連。”

電話被接通

“您好,大校,我想舉報我們實驗基地,非法研制和使用腺體轉化藥物。”

“啪!” 盛林的電話被強制掛斷,身邊傳來粗重的呼吸聲。

“誰允許你打電話的?”

盛林向後退,卻被那個人抓住了手腕,掙紮間盛林感覺自己被註射了某種東西,眩暈感隨之而來,然後就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。

……

“後來我提前出了禁閉室,祁連讓我帶隊去查抄研究基地,但當我完成了所有的查抄任務,我的隊員才告訴我,你不見了,我找不到你。” 席鶴洲說到這裏,雙手抱住頭,表情痛苦,“等我找到你的時候,你後頸都是血,我抱著你去醫院,但我沒辦法給你簽手術同意書,只能聯系你的父親,等你父親到的時候,我又被隊裏叫走了,等我能去看你的時候,你已經出院了。”

席鶴洲當年是真的年輕氣盛,不計後果,也沒有想到自己說出來,也有不相信的時候,禁閉的三天度日如年,他害怕來不及回去,但真當回去後,卻沒找到要找的人。

那次聚會上的老隊友確實沒誇張,他當時差點就違反了軍隊的規矩。

“原來是因為關禁閉啊。” 從席鶴洲口中聽到那段往事,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細節,比如那三天的禁閉時間,“不怪你,有我的問題。”

盛林那個時候並不算相信席鶴洲,只是覺得席鶴洲有帶他出來的可能,他自己走不了,只能依靠席鶴洲的身份。

他當時也是太急切,他害怕席鶴洲沒有按時回來,才會想著自己去舉報,結果被發現,提前註射了最後一針,清剿計劃那天,正是他排斥反應最強烈的那一天,後來在醫院醒過來,席鶴洲就再沒出現過。

他當然不知道席鶴洲被關禁閉的事,也不知道這次清剿計劃的背後有多覆雜。

那時,他從醫院被接回家裏,緊接著,父親帶回了盛年,告訴他這是他的弟弟,接二連三的打擊與針劑的後遺癥讓他那段日子幾乎神經衰弱,失眠也是那段日子才有的毛病。

如果,他當時再信任席鶴洲一點就好了。

盛林瞬間就明白了席鶴洲在他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原因,以及那些因為一件小事就會脫口而出的 “對不起”。

這事其實壓根怪不到席鶴洲頭上,也難為他帶著愧疚過了這麽多年。

席鶴洲似乎還沒從剛剛的情緒裏出來,眼眶還有些紅,盛林手伸到席鶴洲額頭上,體溫確實已經降了下來。

“我沒想到我和你再次見面會成那樣,不然……”

“不然你也不會和我結婚?”

“不是!” 或許是生過病的人會格外脆弱,席鶴洲平常不曾展露的情態都展現了出來。

盛林等著他說下文,但席鶴洲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,席鶴洲還是有些話憋在心裏不願意說。

“哥哥,然後呢,為什麽不繼續說?”

他真的很想知道,如果那天沒和席鶴洲上床,還會有後面的這些事嗎?

也許,他對席鶴洲動機已經不純了。

櫻桃和白蘭地的味道在空氣裏糾纏,盛林俯身吻上席鶴洲的嘴角,帶著暗示的勾引,暧昧叢生。

“我生著病呢,別傳染給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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